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卿落庄魏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》,由网络作家“李卿落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不管此人是谁,也必须将他先给揪出来!上一世,李卿落在死后,听见李卿珠亲口说,当初大火烧起来时,她就有些后悔了。本想跑出去,却不料被烟雾呛晕倒在了围墙根下。等她醒来,才发现整个李家都已经认定自己死了,她心中惭愧内疚,所以就钻洞出了府,本想消失在茫然的天地间,却又因身上的伤势,而恰巧被允王所救。李卿落冷冷一笑。这些话哄哄李家这些人就够了。但凡长了脑子的,谁信?如今有了祖母这个人证,以后李卿珠再想跳出来用这副说辞,就等着被打脸吧!不过,这一世李卿落也不会再坐以待毙。她一定要先一步揭开李卿珠假死的真相!天色已晚,李卿落今日就住在了祖母的小院里。与上一世被丢在偏僻湿冷的破屋里不同,这一世,她在回到将军府的这一夜,终于吃了一顿饱饭,也踏踏实实的...
《李卿落庄魏的小说蛇蝎心肠免费阅读》精彩片段
不管此人是谁,也必须将他先给揪出来!
上一世,李卿落在死后,听见李卿珠亲口说,当初大火烧起来时,她就有些后悔了。
本想跑出去,却不料被烟雾呛晕倒在了围墙根下。
等她醒来,才发现整个李家都已经认定自己死了,她心中惭愧内疚,所以就钻洞出了府,本想消失在茫然的天地间,却又因身上的伤势,而恰巧被允王所救。
李卿落冷冷一笑。
这些话哄哄李家这些人就够了。
但凡长了脑子的,谁信?
如今有了祖母这个人证,以后李卿珠再想跳出来用这副说辞,就等着被打脸吧!
不过,这一世李卿落也不会再坐以待毙。
她一定要先一步揭开李卿珠假死的真相!
天色已晚,李卿落今日就住在了祖母的小院里。
与上一世被丢在偏僻湿冷的破屋里不同,这一世,她在回到将军府的这一夜,终于吃了一顿饱饭,也踏踏实实的盖上了柔软的被子,并舒服的睡了一觉。
第二日,李卿落在吵闹中醒来。
李卿珠的死,虽然李家人悲痛欲绝不愿接受,但也不得不面对事实,并且连夜发了丧。
虽然个个都痛彻心扉,但丧事仍赶紧办了起来。
所以,今日家里已经到处都挂了白,包括所有的仆从,都换上了素服,系上了白色腰带。
李卿落也得到了一套素服。
翠儿从外面进来,一脸为难的与李卿落说:“姑娘……是,是大公子,他来了。正在院子里等着,让您赶紧出去呢。
李卿落:“我知道了,你先去外面等我。”
翠儿去门外守着,李卿落这才起来。
她自然不会穿李家给的那套丧服。
李家给的,是一套纯白的麻衣孝服,她李卿珠有什么资格让自己给她披麻戴孝?
上一世,她就给李卿珠守了丧。
跪在灵前,整整七日,除了能喝一些水吊着命之外,粒米未沾。
而她的亲爹亲娘不仅没有觉得此事究竟有何不对,对她更是没有半点心疼。
如今他们一个个因为李卿珠的死,如同失了魂魄一般,李恪川更是大受打击,暴瘦到几乎脱相。
就算李卿珠是戏耍他们,后面突然又死而复生,他们对李卿珠也只有失而复得的狂喜,从未有半点责怪过。
呵,李卿落这一世是不会再期盼什么了。
可想继续以磋磨她,去平衡内心对失去李卿珠的痛苦,他们休想!
别说她李卿珠本就没死,就算真的死了,也绝无可能!
李卿落麻利的换上自己的衣服。
她的衣服都很质朴,衣料简单,颜色朴素,所以就算是穿着自己的衣服,在这丧期也是根本不会被挑出什么毛病的。
李卿落正准备出去,就听见翠儿在门外焦急地喊着:“大公子,我们姑娘还在梳洗,大公子——”
“啊!”
翠儿一声惨叫,李卿落立即将门打开。
李恪川的脚正高高抬起,若不是李卿落自己开了门,想必他已经将门给踹开了。
翠儿脸色惨白的滚在地上,看到李卿落出来,眼里盛着担忧。
李卿落对她点了点头:“我没事,你下去吧。”
翠儿爬起来,本想去喊人,却被李恪川的人给拦住。
“你若是想让这贱婢去给祖母通风报信,我劝你今日,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。”
“祖母今日,可不在府中!”
“刘草儿,今日不会有人,再替你撑腰了!”
李恪川眸中写着阴狠,抬脚一步步的朝着李卿落房中走来。
李卿落眉间紧蹙。
难怪他敢一早就来闹事,还在这静慈堂,原来是仗着祖母不在。
李卿落说不怕,也是不可能的。
男女间力量悬殊,李恪川又是习武之人,他一只手就能将她掐死。
而且因为自己,他在祖母跟前也吃了几次瘪了,想必他现在只怕比上一世,更加恨她!
此刻想要关门,必然是来不及了。
李卿落只能反向干脆向门外跑去。
但她才刚刚一只脚出门,就被李恪川一手死死掐住了脖子,然后用力的摔在了门板上。
“砰!”的一声巨响,李卿落的头重重磕在了门上,上一世那些痛苦被折磨的记忆,这一刻尽数涌回脑中。
她痛苦的皱紧了眉宇,嘴唇都在发颤,却硬是一声也未哀嚎。
李恪川低头,一边死死的掐着她的脖子,让她不能呼吸,一边眼中极尽厌恶的盯着她说道:“我让你穿的麻衣孝服,你为何不穿?”
“你对珠儿,究竟有什么不满?”
“她已经死了,你还想如何?”
“不过给她守个灵堂,跪着给她烧纸念经而已,不是你应该做的吗!!?”
“珠儿已经死了,你却还好好活着!你想替她在将军府享荣华富贵,康健安乐,掠夺我们对她的呵护珍惜,别做梦了!”
“这一生一世,你都不配!”
“你就该是刘草儿,你就不该回来!”
“是你害死了她。若不是你要回来,她怎么会那么害怕失去我们?是你——”
想到妹妹的惨死,李恪川眸底的杀意涌动,就像是要吞噬黑暗的凶猛野兽,而李卿落此刻不过是他嘴边的一只猎物。
就在他恶念上头,想要干脆将李卿落活活掐死时,他的动作却突然猛地一僵。
李恪川愣住了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腰腹间,竟抵着一把剪刀。
然而,她还未询问对方是谁,黑暗里却冷不丁突然传来对方的声音。
“二姑娘,可还记得两个月前,秦淮河中的救命之恩?”
“我们主子说,他想好让二姑娘怎么报答恩情了。还请二姑娘今晚,与我走一趟,请吧?”
李卿落额头瞬间冒出颗颗汗珠。
是那个人?
她想起乌篷船上那把四尺半的长剑。
此事,确实是她还欠了那人一个大恩情。
不过,若这是那人的手下,那他们的身手也实在太吓人了!
她的红枫馆不敢说是铁桶吧,但好歹也不可能半点声响也未惊动。
门外每晚值守的嬷嬷有两个,她院子里的雀儿和邓嬷嬷也都是有身手在的。
她自己虽然不说厉害,可也不是从前那般眼盲心瞎什么都无所察觉。
但这人,还是悄无声息地摸到了她的房间。
若是他想杀个人,整个金陵城对他们来说,有墙和没墙又有何区别?
“好!”
李卿落很识时务,知道自己不是此人对手。
所以她收了剑,干脆的便答应了。
此事她本就一直挂心,既然躲不掉,干脆就去一趟。
黑暗中的追雨还暗吃了一惊。
这二姑娘,还挺有胆色。
追雨来的悄无声息,走的时候虽然带了个李卿落,仍然也是毫无动静,就如一阵风般刮过。
桂园。
再次回到这个地方,李卿落一点也不觉得紧张,甚至还有几分轻松。
几个哑奴早就等在院子里,看到李卿落,她们都很热情且开心的围上前来。
她们甚至还发现,李卿落的皮肤变白,容貌变美了很多。
她们指了指脸,高兴的比划着眉眼,不知为何,李卿落看到她们,竟也觉得有几分开心。
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,这人将她带到桂园来,竟然只是让她做一顿饭菜!
蒙着面的追雨抱着剑冷冷道:“我们主子不食太大的油荤,饮食较为清淡。二姑娘想做什么,自己瞧着做几样便是了。”
说完,他就闪人了。
李卿落:……
好吧,原来她今晚被捉来是当厨娘的。
不过,一个救命之恩只一顿饭就能相抵的话,是不是她也太占便宜了?
李卿落想,大抵是因为那人什么也不缺,而他身边的能人定然又很多,所以想了几个月,发现根本没有用到她的地方,所以才干脆让她只做一顿饭,就算是打发了结了此事吧?
心中想着,袖子也挽了上来。
李卿落先看了一圈厨房现有的食材,然后很快就上手了。
她先用小砂罐炖了一锅白花花的粥,只放了一点菜叶和几颗盐巴。
接着,便快速和面揉面,调馅,做了一道菌菇酱肉包子。
然后又拌了一道青笋丝。
看见有活蹦乱跳的黄花鱼,还现杀香煎了两条。
最后还炒了一个山药青豆。
三菜,一个点心,一碗粥。
不过大半个时辰,她就全部做好了。
虽然忙的满头大汗,但李卿落确实做的诚心诚意。
她知道,自己上次可不只是受了点皮外伤,还有李恪川用棍子狠狠敲过她背,打了一道内伤。
可她事后身体无虞,应该是那人救了自己。
在这桂园养了两日伤,哑奴们也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,这还是前后两世,第一次有外人如此对她。
她虽然不知那人究竟是谁,但其实心里真的感受到了难得的暖意……
哑奴们将菜摆在院子的石桌上,然后还抬过来一扇屏风。
面前就是荷花池,右边还有几颗桂花树。
正是金秋季,桂花的香味,浓的沁人心脾。
李卿落被请坐下,哑奴还竖起手指示意,让她不要说话。
李卿落正在奇怪这是何意时,屏风那边,走来一道高高的身影。
李卿落瞬间浑身僵住。
是那……郎君?
只窥见这郎君腿脚身量,都异常的高长。
好似有一头微微弯曲的长发。
穿着宽敞的大氅,松松的挂在他本就宽厚的身上。
至于那人的相貌,隔着屏风,是看不清的。
李卿落起身,对着屏风欠了欠身。
就当是,感激此人那晚的救命之恩了。
那晚她泡在秦淮河中,现在想来还觉得骨头缝里都在发冷。
不过此人,好像特别喜欢清净?
那晚明明就在那乌篷船上,却不点灯,害她以为那是一艘无人的空船,这才想着摸上去的。
还有这满屋子的哑奴。
今晚亦是,即喜欢清静,却又为何还要她坐在这儿,却又不让她说话?
李卿落也不是那脸皮厚的,既然此人不喜欢,那她就做好本分,当真就只是坐着赏月色下的这片荷塘美景好了。
偶尔偷看一眼屏风上的影子,才发现,原来他已经在用菜了。
他似乎……吃的还挺合胃口?
李卿落缓缓松了口气,抬头看向今晚格外明亮的月亮,脸上露出笑来。
李卿落被送回去后,追雨回到桂园,又送了一小碟切好的月饼到段容时桌前。
“王爷,您一整日,就吃了晚上那些,要不再吃点儿?”
今儿段容时一整日都在牢狱中审人,顾不上吃饭,到了晚些他竟然彻底没了胃口。
是破风大着胆子问,要不要请李府的二姑娘来做点儿合胃口的饭菜。
毕竟上回在青松观,那一桌地瓜菜,王爷还是比较喜欢的。
追雨都吓了一大跳,心想破风这狗胆子也太大了!
他们王爷虽然平日里确实不太怜香惜玉,且几乎不近女色,不然也不会至今王府中连个主母也没有。
但大半夜去把人家姑娘抓来府里做饭,如此也太不近人情了吧?
段容时:“去把她带来。”
段容时已经好几日没有正经的吃过一顿饭了,什么珍馐美馔也提不起他的食欲。
所以,他并未拒绝。
追雨:“……”
王爷,果然是您。
看着手边的月饼,还在看卷宗的段容时本只是随口问了句:“何处的?”
追雨:“刚刚属下送二姑娘回将军府,二姑娘给属下手里塞了几个。说是她昨日中秋亲手做的,若不嫌弃,可以尝个味儿,当点心。”
段容时看着这粉的绿的黄的颜色,本来并没什么兴趣。
而且,今晚他难得已经吃的很饱,并不打算再吃什么。
但鬼使神差的,他还是拈起一块放入口中。
口感细腻绵密,不是很甜,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在唇齿间缓缓弥漫开来。
段容时敲了敲桌面:“放在此处,出去吧。”
追雨心中暗惊:这李二姑娘做的东西,当真就如此合王爷口味?
追雨出了书放也忍不住掏出一块咬了一口。
这……确实挺美味的,但也并非无可取代呀!
王爷确实对吃食并不怎么在意,但难得吃到合他胃口的,如此已经够让追雨几人喟叹了。
看来这李二姑娘,从今往后,还很是大有用处呀!
李卿落知道祖母问的是什么。
所以并未避讳,开口直答:“不。落儿不后悔这么做。”
裴老夫人瞬间睁眼发怒:“糊涂!!那到底,也是你的亲哥哥啊!落儿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”
李卿落抬头,眼神平静的面对祖母的怒火。
“祖母,可他从未将我当作过他的亲妹妹。是他先数次想要杀我,我不过是侥幸才几次逃脱。下一次,未必就如此幸运了。”
“祖母,落儿答应过您,会留他一条命活着,落儿也做到了。”
她是说,自己当初明明放手让她去报复李恪川,现在却来怪她了?
见她如此模样,裴老夫人心中阵阵悲哀。
她心中甚至不由冒出一个念头来:难不成,自己将她找回李家,是做错了?
李卿落看到祖母眼底的失望,她原本平静的心,泛起一丝痛楚。
李恪川的下场,确实是她一步步谋划来的。
她就是要他生不能死!
就是要他从云端跌落泥潭,就是要他受生的折磨,就是要他成为一个废人!
她心里,也是当真痛快极了。
这两世,还是第一次如此的痛快!
所以,李卿落是真的一点也不后悔此事,更不害怕后果。
她唯一犹豫的是,她不想让祖母觉得她可怕,更不想祖母对她失望,再不要她!
原本她只是想依靠裴老夫人作为靠山的,可如今不知不觉间,祖孙俩竟真的有了深切的感情。
在李卿落心里,裴老夫人俨然已经成为她最最重要的亲人。
所以,祖母如此生气失望,她又怎能不急?
李卿落跪着向前,靠近裴老夫人。
“祖母,落儿让您失望了。您打我吧!”
她抓起裴老夫人的手用力向自己扇来,裴老夫人顺势也给了她一耳光。
“啪!”的一声,清脆的响声响彻整个房间。
裴老夫人本就是习武之人,刚刚那一巴掌也是真的想给她一个教训,所以当真用了些力道。
所以这一巴掌下去,李卿落脸上立即就浮现了五根清晰的手指印。
甚至,嘴角还缓缓流下了一抹血液……
看到她这副样子,裴老夫人顿时又心疼不已。
她一把将李卿落搂入怀里。
“落儿啊,落儿!你让祖母拿你如何是好?”
“祖母想让你成个好孩子,祖母也不反对你去争那些未曾得到,却应该得到的。但是,弑兄……你可算是弑兄啊!!”
“而且,这李家就你阿兄一个嫡子!!他不中用了,以后李家,我死了,你父母死了,你还能靠谁?”
李卿落抬头,眼泪滚滚落下。
“祖母,我知道李恪川也是您的孙子,所以您会为此痛心,这是落儿的错。可是祖母,难道我忍气吞声,不做反击报复,他李恪川就会善待我吗?”
“我的爹娘更是不会管我。”
“今日若是落儿躺在床上少了一条腿,这整个将军府,定然也只有祖母为我痛心难过了吧!”
裴老夫人闻言一怔。
她心疼,心疼她的落儿,小小年纪,竟然把现实看得如此清楚。
她原来一直什么都明白!
可她能说什么?
难道夸赞她做得好?
而且她一句都未曾狡辩,也从未想要瞒过她这个老东西。
是自己,是自己默许纵容了这件事的发生……
裴老夫人觉得累极了。
她挥了挥手:“你下去吧。这几日,就别来瞧我了,让我静一静。”
一瞬间,裴老夫人好像也老了一些了。
李卿落看的心里难受,却不知道该怎样安慰。
她只能起身,依依不舍的离开。
回到红枫馆,李卿落有些失落落魄的坐着,当然不是为了李恪川,而是怕祖母真的不再管她……
过了一会儿,邓嬷嬷来求见。
李卿落收拾了情绪,让她进来。
邓嬷嬷进来便一桩给李卿落跪下。
“姑娘,以后就让老奴,一直跟着您吧!”
邓嬷嬷突然表忠心,让李卿落很是意外。
“嬷嬷这是何意?如今,您不是一直都在帮我做事吗?”
邓嬷嬷低下头去:“姑娘也说了,老奴从前是帮姑娘做事。可是往后,老奴想要,给姑娘做事。”
李卿落:“你……为何?”
李卿落看着眼前的邓嬷嬷,不明白她怎么一夜之间,变化如此之大。
昨日事发后,她不是还很怕自己的手段吗?
“你知道的,我并无要从祖母手里要人的意思。”
“而且,如今祖母生了我的气,我自己也不知往后她到底是否还要理我,我……”
邓嬷嬷摇了摇头:“姑娘放心,老夫人只是一时被姑娘做事的手段给惊到,所以还在气头上罢了。”
“等过两日,姑娘自己伏低做小哄哄她,她哪还舍得不理您?”
“姑娘不知道,这三十年来,姑娘是唯一一个打开了老夫人封锁紧闭心房的人。姑娘在老夫人心里,重要着呢!”
李卿落听到这里,心并未松落一口气,反而密密麻麻的针扎般的疼。
祖母对她如此不同,她却屡次利用了祖母。
她不说话,邓嬷嬷却说了下去。
“姑娘,老夫人她到底心软,而且顾虑太多,所以行事上和您,可能稍有不同。”
“姑娘昨日那一招,确实也吓到老奴了,可是老奴回去却想了个明白,跟着这样的主子,不就才痛快吗?”
“老奴不想憋屈着,觉得姑娘这么做,是对的!有仇报仇,有恨便报恨。”
“虽然手段有些毒辣了,但不如此,又怎能对得起自己?这世上从无得饶人处且饶人,只有得饶人处,人更欺人。”
邓嬷嬷是打从心底认可了李卿落这个主子。
也是给自己一家子,还有雀儿以后,谋个真正的出路和前程。
反正她是认定了,跟着姑娘,绝对是有洪福前途,有肉吃的!
李卿落上前将邓嬷嬷搀扶起来。
“嬷嬷,以后我这院儿里,您就是主管事嬷嬷。我的事,一切就劳烦您操心了。”
邓嬷嬷得到李卿落的认可,顿时欢欢喜喜的退了下去。
她先把雀儿和翠儿都叫到跟前,然后将她们二人都给狠狠敲打了一番。
“我们红枫馆的规矩,就是两个字,嘴严!”
“记住,做任何事,都要过脑子。不要连累姑娘,不要拖累姑娘,更不要给姑娘徒增烦忧!”
“若有违反者,勿论是谁,我都严格院规处置!”
“……”
红枫馆的人,很少。
主子奴仆,加起来才总共四人。
外面守院子的,算是静慈堂那边调过来的,所以李卿落寻常不用管她们。
不过邓嬷嬷仍然开始严格规范,觉得从今日开始,红枫馆就要正儿八经的要有规矩了。
李卿落两世都没有正儿八经的当过主子,所以到底怎么管理院中事务,其实她一窍不通。
既然邓嬷嬷要立正紧规矩,她也就干脆全部交给邓嬷嬷去管,不再操心了。
这一天,整个将军府仍是静悄悄的。
澜沧院那边,仍在不停进进出出,不过却无一人敢发出声响。
红枫馆,也寻常的又过了一天。
白日里,李卿落脸上上了些药。
这会儿躺在床上,其实脸已经不怎么疼了。
但她辗转反侧,就是没有睡意。
刚刚坐起身准备下床喝口水,屋子里的烛火一个摇晃,突然就灭了。
李卿落习武近两个月,到底也有些长进,她立刻就意识到了危险,抽出床边挂着的剑对着黑暗。
这屋子里,进了人。
她的干脆和洒脱,让张嬷嬷实属意外。
这个姑娘,仿若变了一个人般。
刚去那山里见到她时,许是因为常年劳作和被折磨的缘故,她整个人瞧着,都有些木讷。
如今,这样子瞧着像是越来越灵光了?
张嬷嬷呵呵一笑,“这里面兴许有什么误会呢?让老奴先拷打拷打这些刁奴!”
张嬷嬷又亲自回去了一趟。
再回来时,这些挨了板子又继续被上刑的人也松了口了。
原来,他们确实接了将军府家主的口令,让他们来青松观,将迟迟未归的二姑娘给请回去先与家人团聚。
只不过,他们又得了大公子的亲口吩咐,说这二姑娘让一家子人都等她属实太不像话,所以要给她一些颜色瞧瞧,也不必和颜悦色的请了,直接绑了回去就是。
所以,他们才敢如此行事。
李卿落委屈且茫然的听完这些话,当即落了泪。
“真是我亲生的哥哥,说的这种话?”
她做出一副委屈茫然,且又难以接受的样子来。
张嬷嬷瞧了,都为她感到心疼。
心里也气的要命:这大公子也太不像话了!真是失了体统,这天下岂有这样对待亲妹妹的哥哥!?
就在这时,外面突然又传来别的响动。
张嬷嬷叫人去瞧瞧怎么回事。
下人很快过来回话:“嬷嬷,是苍松后山那边的贵人过来说,说咱们这边吵着他了。让咱们快些将此事处置,不然他可不会给好果子吃……”
下人脸上都带着惊慌之色,一旁的李卿落心中疑惑:苍松后山,住着贵人?
会是谁?
让祖母的人都如此忌惮!
李卿落来青松观也有好几日了,不过她很听话,没有到处乱逛乱闯过。
但她现在很想打听一下,苍松后山那边的情况。
张嬷嬷一拍腿:“哎哟,这位祖宗可惹不得。你快去回话,说咱们这儿立即便会处理好,绝不会再打搅了贵人的清净和修养。”
等人急匆匆去回话,张嬷嬷扭头压低了声音,气哼哼的冲着将军府的下人开口又怒道:“我瞧你们就是满口喷粪,污人清白!大公子岂会说这种话,做这种事!?既然你们今日拿不出腰牌来,绑了人,那就是匪徒!”
“来人,把这些混账都扭去官府,也别等了,现在即刻就送去!”
“是!”
几个仆人上前来,抓起地上那些喊着求饶的,堵了口,立即就走。
院子里很快就恢复了清净。
李卿落还一副天真样子的问张嬷嬷:“嬷嬷,他们……或许真是假冒将军府的人,也不定吧?”
张嬷嬷怜惜的拍拍李卿落的肩:“姑娘,你心里明白……若他们是呢?大公子得罪了你,你今儿选择报官,也算是得罪了他了,你怕不怕?”
得罪他李恪川?
李卿落心中只有冷笑。
上一世自己可没有得罪过他,他还不是厌恶自己至极,想着法儿的折磨她这个亲生的妹妹?
表面上,李卿落只苦笑着摇了摇头:“怕?我本就孑然一身,什么都没有。”
张嬷嬷笑了:“谁说姑娘是孑然一身了?走吧,老夫人要见你。”
李卿落抬头,满脸惊喜。
“祖母,真的肯见我了?”
张嬷嬷微笑着点了点:“难不成,老奴还能骗你?姑娘请跟我来。”
李卿落赶紧整理了一下仪容。
她的衣服布料并不算好,不过是干干净净。
头上也没有任何的珠钗首饰,只一根麻花辫,发质瞧着也算不得多好。
皮肤麦色,还有些粗糙。
常年的风吹日晒和辛苦劳作,让她虽然有一身的力气,但却称不上什么漂亮的女娘,只一双眼睛异常的明亮有神。
说她是将军府最粗鄙的女奴尚且都不会有人相信。
将军府真正的嫡女千金?
裴老夫人盯着眼前跪着的女娘,轻轻摇头叹了口气。
张嬷嬷见状,立即挥手带着莺儿她们都退了下去。
堂中再无旁人了,裴老夫人才问李卿落:“说吧,你究竟为何非要见我?”
李卿落望着裴老夫人,她也在心中惊叹。
没想到,祖母这么年轻?
与她想象中的样子,实在大相径庭!
祖母虽然已经有五十多岁了,但她脸上的皱纹实在是屈指可数,头发也没有几根白色的,而且就算是上了年纪也不难瞧出,她曾经定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英雄!
容颜依旧英气不减,气质不凡!
祖母竟是这样的。
这让李卿落对祖母,竟有一丝不同的孺慕之情。
她曾经,也是大梁朝,赫赫有名的女将军吧?
真可惜,嫁到了李家。
“你盯着我作甚?”
裴老夫人没有等到李卿落的回话,见她眼神落在自己身上,虽然没有恶意,但仍让裴老夫人不甚自在。
她摸了摸自己的脸,猜测自己是否实在是太老了?
却听李卿落说:“祖母气质非凡,孙女实在仰慕,所以一时看失了神,还请祖母勿要见罪。”
裴老夫人听了一愣,半响后‘哈哈哈’大笑了起来。
“你,仰慕我?哈哈哈哈!哈哈哈……”
裴老夫人笑着笑着,一阵心酸。
她与儿子的冤孽,孙辈又有何辜?
所以,在李恪川和李卿珠幼时被李朝靖夫妇带上山来,说是拜见祖母时,裴老夫人虽然未见儿子媳妇,但却见了李恪川兄妹。
李恪川还算端正有礼,但那李卿珠却让裴老夫人很是不喜。
她小小年纪,一进堂屋,一双眼睛就东转西转的到处打量,见长辈也不老实站着,浑身扭捏。
眼里写满了算计,身上刻着做作。
当着自己的面,还在李恪川跟前装的像个柔弱的小白兔的,但是下人回来却说,她转头就将廊下自己养的猫给踹了几脚。
呵,真是一朵柔弱的小白花阿。
和那邓氏的做派倒是挺像。
而李家男人,都吃这一套。
所以,裴老夫人后来再也没有见过李卿珠。
自己不见李卿珠,李恪川便也渐渐不想来了。
他对自己,也只有应付和不耐烦,甚至还因为自己这个祖母不见他妹妹,好似还心生了不满。
这等勉强的行为,裴氏又怎能瞧不出来?
不想来,那以后就都别来了!
真当她裴金枝稀罕?
都滚吧!
果不然,那小白花就不是李家的种。
难怪自己当初瞧她第一眼就不顺。
反倒是这丫头,虽然被恶人折磨成这副样子,但骨子里倒还有几分不同的样子。
能坚持这么几日,非要见到自己这副诚心;
面对将军府的刁奴也能临危不乱,还敢选择报官,似乎鱼死网破的想要与她阿兄抗争……
呵,不管她是蠢,还是心有算计,都让裴老夫人有些意思。
李卿落哪知裴老夫人怎么想?
她此刻只觉得那双鹰一般锐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,她所有的心思,已经无所遁形。
所以,裴老夫人再问她究竟是什么心思时,她张口就老实说:“孙女想请祖母,同孙女一同下山,进金陵,回将军府!”
裴老夫人眸光一亮,瞬间来了兴致:“哦?什么三件事?还有,你这么痛快就告诉我了,她难道没有叮嘱过你,不要告诉旁人?”
邓嬷嬷笑了笑:“回老夫人,姑娘聪慧,她早便知道您会好奇的,所以就吩咐过老奴,若是您问起来,让老奴不必为难,就告诉您也无妨的。”
裴老夫人‘哈哈’笑了起来:“她如今倒是真不将我当作外人了。那我到底是秉君子之道,不再问下去,还是当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多事老太婆?”
邓嬷嬷:“老夫人,您又不是君子,管这些干啥。老奴就告诉您吧!”
邓嬷嬷知道裴老夫人好奇的很,所以也不管她自个儿点头,就叨叨地说起来:“姑娘第一件事,就是让老奴去找了几个人。”
裴老夫人:“谁?”
邓嬷嬷:“是将军之前的两个姨娘。一个姓郑,一个姓娄。”
裴老夫人这些年虽然没在府里。
但其实将军府的许多事,她都是有所耳闻的。
毕竟在青松观整日无所事事,不就靠金陵城里的这些事情打发乐子了?
所以,此刻说起这二人来,裴老夫人也能瞬间就能接上话:“郑姨娘,娄姨娘?我记得,她们二人不是都被赶去什么庄子上了吗?”
邓嬷嬷:“老夫人,您没记错。但是郑姨娘当年在去庄子的途中就失踪了,生死下落不明。娄姨娘倒是好找,她还有个女儿,如今也在庄子上呢。”
裴老夫人虽然不会插手,但她就是好奇极了。
好奇李卿落到底要做什么?
怎么就打听起她父亲的姨娘来了?
“还有呢?还有另外两件事都是什么?”
邓嬷嬷:“这第二件事,就是允王府的那个宅子。姑娘说,有个胖妇人最近常在那里出入来往,姓刘,是个屠户家的娘子。”
“她让老奴派人去接近这个刘娘子,最好是和这刘娘子处成熟人,能随时下手的程度。”
裴老夫人听到这个姓氏,瞬间想到了什么。
“莫不是那个刘家?”
邓嬷嬷:“奴婢还未查清,但过两日就能晓得了。”
“不过老夫人,您说姑娘怎么晓得那允王府的事?这两日出入什么人都知道,她在这金陵城人生地不熟的,除了咱们也没人帮她打听这些事儿,她又是从何得知的呢?”
裴老夫人瞪了邓嬷嬷一眼,骂她:“你还是太蠢!她失踪这几日,你真当她就只是逃命的?我猜她,一定摸到那个宅子附近去了。因为看到了这个姓刘的妇人,所以才会上心了此事。”
邓嬷嬷想起什么,激动的一合手掌:“哎呀,老奴派的人回来说,那宅子这两日就是在悄摸的好像在找一个逃奴!但又没有大张旗鼓的找!此事,不会和咱们姑娘有关吧?”
裴老夫人听闻此事也很惊诧:“她总不会如此大胆吧?也许只是巧合。”
“不过若是姓刘的人都找到那宅子去了,那宅子里养的又真是李卿珠的话,岂不是说,她和这刘家人早便已经有所来往了?”
邓嬷嬷点点头,望着裴老夫人。
裴老夫人面色一冷:“若真是这般,我那蠢儿子,笨儿媳,还有疯了的孙子,还真是真心错付,且被这小贱人耍得团团转了。”
“张嬷嬷!”
张嬷嬷一直在旁边听着,这会儿掀开帘子过来听话。
裴老夫人:“你去查这李卿珠自焚前,都和哪些人有什么来往?特别是姓刘的,是何时开始来往的?还有,她和允王府,到底有什么关系!”
张嬷嬷迟疑了一下:“老夫人,这珠儿姑娘生前在府中所有伺候的婢女,都在那场大火中丧生了。她的近身之人若是都死了,要查这些消息……怕是不容易查呀。”
裴老夫人:“这些婢女就没有家人了吗?只要还有一个活着,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,撬开他们的嘴!”
张嬷嬷:“是。”
等吩咐了此事,裴老夫人又赶紧问第三件事。
邓嬷嬷不敢犹疑继续答道:“回老夫人。这第三件事,是事关大公子的。”
“姑娘让老奴去调查大公子从前身边一个叫梅雪的婢女。”
裴老夫人:“查一个婢女作什么?这婢女有何特别的?”
邓嬷嬷:“老奴查到,这梅雪两年前……便已经死了。”
裴老夫人:“死了?死于非命?”
邓嬷嬷频频点头,“老夫人,这梅雪是被人活活打死的。说死的时候,肚子里还揣了身子呢……”
裴老夫人愕然的半张着嘴。
这件事,她在青松观都没听到过。
可见这府里,当时将此事是瞒得死死的!
活生生的两条命,竟然就被害在了这宅子里。
裴老夫人心里既有几分悲凉,又有些愤怒。
“查到什么没有?”
邓嬷嬷:“这梅雪的事儿,开始老奴私下问的人,那都是把嘴捂得严严实实得,愣是一个人都不敢说。”
“但有钱能使鬼推磨,姑娘给了老奴二十两银子,让老奴去周折,老奴一用,嘿!这哪还能有秘密?”
“关于这梅雪之死,目前最多的说法,便是,她是被大公子……亲自给……”
裴老夫人勃然大怒:“混账!这梅雪,到底是不是他的通房?”
邓嬷嬷:“说只是个暖床丫鬟,连通房都还没名儿呢!”
真是可怜。
裴老夫人气的胸膛快速起伏:“他能如此狠毒!?那梅雪肚子里的怀的,难道并非他的骨血!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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